苏莲栀冲上去,一把躲过女人手中的离婚申请书,才发现这上面签字的字迹是自己的。
“他去哪了?”
她突然回忆起,在和楚君贤结婚的那一天晚上,这张报告就打好了。
可这张离婚报告早在结婚的第二天就不见了,怎么会在楚君贤手里?
到底还发什么什么事?
她看向屋内,这才发现,院内零零散散都是之前在屋子里安置的家具。
楚奶和堂兄正颐指气使地要求村民们将屋子里的木柜搬动出来,楚泽就站在一旁,笑容满满。
可唯独没有见到楚君贤。
这时,楚泽也扭头看见了苏莲栀,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她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莲栀姐!”
苏莲栀面色深沉,径直越过朝她迎上的楚泽,无视了那声清爽的呼唤。
也不管瞬间僵硬在原地的楚泽,苏莲栀快步穿过院门走到院厅中间。
她用冷冽得森然的眸光扫视一眼周围的人,周身的冷气似乎要将整个院子冻住。
看到苏莲栀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好几个搬东西的都面面相觑,尴尬非常地停住了手。3
苏莲栀轻启红唇,对院子里的人沉声喝一句:“你们在干什么?偷盗别人家中财物是违法的,是想坐牢吗?”
听到坐牢,来帮忙搬东西的左邻四舍这会都不敢动了。
没看到过这副女阎罗模样的楚泽和楚奶也是站在院门口瑟瑟得不敢做声。
这时,刚刚拿着离婚申请书的女人,也就是楚君贤堂姐,吓得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支支吾吾解释。
“不算偷不算偷……这是楚君贤他们母子俩的房契,楚君贤将这个房子给我们之后,还拿了一笔钱呢。”
苏莲栀凝着房契,却没有接,只死死握紧手中的离婚申请书,白皙手背的青筋鼓起。
一旁的楚泽见此,更是心虚。
这离婚报告是他从前偷出来,故意趁着苏莲栀不注意,夹在书里让楚君贤看见的。
他瞒着苏莲栀做了很多事,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她和楚tຊ君贤离婚。
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苏莲栀!
现在,楚君贤好不容易被自己逼走了,他可要稳住苏莲栀。
决不能前功尽弃。
楚泽收起嫉恨的目光,再看向苏莲栀时已经换上一副面容,看起来非常惶恐无措,毕竟曾经只要他摆出这一副表情,苏莲栀就会对他安慰几句。
“莲栀姐,我也不知道……哥扔下这个就走了。”
可是苏莲栀却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看着楚君贤落笔的离婚报告出神。
半晌,她一声冷笑,在众人面前将这份报告一撕两半,从营地回来时的心绪现在统统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愤怒。
楚泽惊呼一声,低沉的嗓音都变得尖锐。
“莲栀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会把钱还给你们,把东西给我原样放回去。”
苏莲栀淡淡地。
楚奶见孙子错愕,开了口缓和气氛:“莲栀你实在没必要做到这样。我知道你曾经无奈,是为了名声,可是现在那楚君贤都走了,你不是她的妻子了。”
那声音低哑,却扎在苏莲栀的心里。
苏莲栀随手将离婚报告丢在地,坐在了院子中心的木椅上,慢慢开口。
“营里有规定,如果是离婚,那就要打报告、提交材料、签条子。只要上级没批,离婚证没发到手上,楚君贤就还是我苏莲栀的丈夫。”
幽冷的嗓音让众人头皮发麻,她启唇说出来的话慵懒而冷酷,似乎只是在普及一条随处可见的常识。
“身为我的丈夫,去哪都要级级上报,不然就会涉嫌破坏营防被抓走审问。所以楚君贤,他哪里也去不了。如果你们隐瞒不报,同样会因此去坐牢。”
苏莲栀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这些零落的家具,面色清冷,整个人的气场幽暗又危险,她一字一句。
“现在——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