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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姥赖渣儿坑边完整版在线阅读(主角风系孤影) 风系孤影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03 13:09:12    

辛庄像颗被随手丢进山褶里的豆子,几十户土坯房在坡上散乱地趴着。西头挨着大坑那几户,

瞧着就扎眼——我姥爷家算第二排,隔壁五太姥家的土墙咧着指头宽的嘴,塞着枯麦秸,

茅草顶压着三块青石板,生怕叫山风薅了去。院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

枝桠斜斜地探向东边四姥爷家,再过去是二姥爷家。两家隔着条两米宽的土路,

路边堆着半干的红薯藤,晴天蒸腾着暖烘烘的灶灰味儿,阴雨天就泛出一股子霉烂气。

头一排,左边是三姥爷辛玉珍家,房前那半亩芝麻地,开花时白惨惨一片,夜里月光一打,

影子投在土墙上,活像爬满了扭动的蛆虫;右首是六姥爷辛宝珍家,

房檐下挂的干辣椒红得刺眼,底下坠着俩干瘪的玉米棒子,风一过,

“哗啦哗啦”响得人心慌。他家正西,就是那口吃人的大坑。坑有七八亩见方,

山石护堤被几十年的雨水沤得乌黑,石缝里腻着层贴地的青苔,雨天踩上去,

能让人一个趔趄滑进阎王殿。四面的台阶磨得溜光水滑,唯独最东头缺了个角——早年间,

一个刚挨了婆婆骂的年轻媳妇,抱着吃奶的娃,就是从那头跳下去的。人没捞上来,

倒把台阶砸崩了一块。那豁口里,至今还嵌着半片碎瓷碗茬子,

是那媳妇跳下去时手里死死攥着的。坑里的水,常年都一人多深,

清得能瞅见底下盘蛇似的莲藕根,根须上沾着黑泥,水却透亮得不掺一丝杂质。

手伸进去试试?冰!那寒气能顺着骨头缝直钻到天灵盖。六月天正午,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

捧一把坑水洗脸,保管激灵灵打个透心凉的寒颤。夏天一到,满坑荷叶亭亭如盖,

风过处“沙沙”作响,荷花香能飘满整个庄子。可村里的老人,

天黑后绝不让娃儿们靠近坑边摘莲蓬:“水底下有‘东西’!专等着拽小孩的脚脖子!

去年东岗那娃,就是这么没的!”坑西是常金枝家(那时节金枝还在她娘肚子里挺着,

院里就她娘晒豆子),西北是常保国家(保国还是个半大毛头小子,

整天跟着他哥**后头掏鸟窝)。这两家离坑最近,可那年夏天出的邪乎事,

偏偏绕开了他们。1六月初四夜:鬼嚎穿窗,白影贴水一九七八年的辛庄,

还没通上那能照亮黑夜的玩意儿。天一擦黑,除了各家窗缝里漏出的煤油灯那点子昏黄火苗,

就剩下头顶那轮月亮。六月初四那晚的月亮,分外邪性!不是平常清冷冷的银白,

是种渗人的惨白,像蒙了层死人的裹尸布,照在土坯墙上,

连墙缝里塞的麦秸都映得发青发绿。我妈那年二十四,还没嫁给我爸,

跟二姨挤在西屋那张咯吱响的破木床上。褥子是粗布的,一股子灶灰混着红薯干的味儿。

她刚迷糊着要睡过去,猛地,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嚎叫撕裂了死寂!

“嗷——咕噜噜——”不象山里的狼嚎——狼嚎悠长,

能飘过山梁;也不是村里的狗叫——狗叫透着股狠劲。这声音,像是喉咙被生生掐断的野兽,

在水底下拼死挣扎发出的嘶吼,中间还夹着水泡破裂的“咕噜”声,

一股子冰凉刺骨的水腥气,顺着窗棂的破缝就钻了进来,直往人脸上扑,冷得像冰碴子。

我妈“腾”地坐起来,头发根子都炸开了:“二妹!你听!啥声?!”二姨揉着眼,

话还没出口,第二声嚎叫紧跟着炸响!比头一声更惨,更沉,

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被活活撕扯开皮肉,声音裹着冰寒的水汽,直往人耳朵眼儿里钻,

听得人牙帮子发酸,后脊梁骨“嗖嗖”冒凉气。二姨吓得缩进床里角落,

两手死死掐住我妈的胳膊,指甲都抠进了肉里:“别瞅!别往外瞅!咱奶说过,

这大坑早年就‘拿’过人!是水鬼找替身,听声儿就是勾魂的!”我妈哪管这个,

心突突跳着,还是扒着窗棂子,硬是往外瞧。

惨白的月光把大坑照得像一面巨大的、冰冷的镜子。水面上,正飘着两个白影!不是衣裳,

倒像是浸透了水的粗布,湿漉漉、沉甸甸的。一会儿拉长了,紧紧贴在黑黢黢的台阶边,

一会儿又缩成一团,晃晃悠悠往坑心飘。看不清手脚,只觉得那白影在挣,死命地挣,

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里头撕扯、包裹,要把什么东西活活闷死在里面!“哐当!

”她手里的煤油灯碰倒了,灯油“哗啦”泼在粗席上,火苗“腾”地窜起老高!

俩人的影子被火光猛地投在土墙上,疯狂地扭动、跳跃,像是要挣脱墙壁飞出去!

二姨吓得魂飞魄散,抓起枕头边的粗布巾子拼命扑打。火灭了,浓烟呛人。俩人缩在床角,

抖得像风里的落叶。那渗人的嚎叫声还在响,贴着薄薄的窗纸游走,

像有东西在窗外喘着粗气,凉丝丝的风带着荷花那股子甜腻又腥气的怪味,钻进屋里,

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民国那会儿…跳坑的媳妇…后来…后来每到六月…就有这嚎声…”二姨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牙齿磕得“咯咯”直响,“咱爹说…那是水鬼…找不着替身…急…急了!”那一宿,

整个庄子都没人再合眼。三姥爷家的狗,夹着尾巴怯生生地叫了半宿,

全没了往日的凶悍;六姥爷家的鸡,不到三更天就惊得炸了窝,“喔喔”乱啼,

引得全村的鸡都跟着发了疯。直到东方蒙蒙透出点鱼肚白,鸡叫头遍,

那催命的鬼嚎才总算歇了。2六月初五晌午:西瓜甜如蜜,阎王催命急六月初五,

是六姥爷家老四小亮的周岁。

头年才刚办过六太姥爷的忌日(六太姥爷和六太姥姥是吃食堂那会儿活活饿死的,

撇下几个娃,亏得亲戚拉扯才活下来。同一年饿死的还有我太姥爷的两个兄弟,

四太姥爷和八太姥爷)。今儿办喜事,村里人都来道贺,院里堆着送来的玉米、麦子、红薯,

还有几块压箱底的粗布。六姥爷起了个大早,挑上一担沉甸甸的玉米,

往十几里外的板桥街赶。来回三个多钟头,汗珠子摔了八瓣,才卖了三毛五分钱。

他在镇上转悠了半天,狠狠心,跺跺脚,

花了两分钱——这钱够买一斤盐吃上仨月——捧回来一个绿皮西瓜!山里人家,

一年到头也难得见着点瓜果。日头快爬到头顶,六姥爷挑着空担子回来了。

蓝布褂子湿得能拧出水,紧紧贴在后背上,汗顺着脖子往下淌,砸在土路上溅起小坑。

萝筐用粗布口袋捂得严严实实,口袋上沾满了路上的黄泥巴。赖渣儿(辛自赖,

十二了)、自坤(九岁)、自侠(才五岁)早扒在院门框上望眼欲穿,瞅见他爹的影子,

蹦着高儿喊:“爹!爹!买糖没?给俺块糖甜甜嘴儿!”六姥爷累得够呛,心里却美,

故意慢悠悠放下担子,拍了拍口袋上的土,嗓门洪亮:“糖算个啥?

爹给你们弄回来好东西喽!”说着,伸手“哗啦”掀开口袋,露出那滚圆的绿皮西瓜,

还带着泥星子。仨孩子“嗷”一声就围了上去,赖渣儿手快,一把就去抱。

六姥爷“啪”地拍了下他手背:“猴急啥!先洗手去!脏爪子摸了,吃了闹肚子有你受的!

”小侠踮着小脚丫,扒着箩筐边,眼巴巴瞅着西瓜,口水咽得“咕咚”响:“爹,

这…这是啥?甜不?”“甜!比蜜罐子还甜!”六姥爷把西瓜抱到院当间的石桌上,

找了把豁了口的刀,“咚”地一声砍下去!西瓜应声裂开,红瓤黑籽,

甜滋滋的汁水“滋”地顺着桌子往下淌,滴在干燥的黄土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赖渣儿眼疾手快,捞起最大的一块,张嘴就啃!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把他那件蓝布褂子前襟染出一片红印子。小坤也抢到一块,刚咬一口,

赖渣儿就伸着手来夺:“你这块瓤红!肯定比俺的甜!给俺尝尝!”小坤急了,

把西瓜死死抱在怀里往后躲,俩人你拉我扯,红红的西瓜汁滴答了一地。小侠蹲在门槛上,

小手捧着一小块,小口小口地啃,啃完了还抱着瓜皮舔,把瓜皮上的红瓤舔得溜光水滑,

一丝不剩。没多大功夫,一个大西瓜就进了仨小子的肚皮,连瓜皮都被小侠宝贝似的收起来,

嚷嚷着要娘炒了吃。日头偏了西,六姥姥把饭端上了院里的矮桌:熬得稠糊糊的玉米碴子粥,

飘着红薯块,一盘清炒西瓜皮,还有一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她朝院里喊:“赖渣儿!小坤!

吃饭喽!”连喊了三声,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辣椒串的“哗啦”声。六姥爷抹了把汗,

骂了句:“俩小兔崽子!又疯哪儿去了?”抬脚就往大坑那边走——坑边敞亮,喊一嗓子,

半个庄子都能听见。3坑边惊魂:鞋落魂飞,水浮双尸六姥爷刚走到坑边,

眼角余光就扫到西南角台阶那儿,水面上飘着两件眼熟的东西:赖渣儿的蓝布小褂,

小坤的灰布小坎肩儿。像被风吹着,又像是被水波推着,贴在水皮上一漾一漾。

他心口猛地一紧,像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了!头发根子“噌”地竖了起来!

撒开腿就朝那边狂奔!一只破布鞋跑掉了也顾不上去捡,光脚板踩在坑边尖锐的碎石子上,

钻心地疼,可他啥也顾不上了——他看得清清楚楚,水面上,脸朝下趴着两个小小的身子!

头发散在水里,像一团团乌黑的水草!“我的儿啊——!”六姥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噗通”一声就扎进了坑里!那水,冰凉刺骨!像千万根钢针瞬间扎透了衣服,

直往骨头缝里钻!他疯了一样扑腾着水花,拼命往孩子那边游,手刚碰到赖渣儿僵硬的胳膊,

一股寒气直冲脑门——那胳膊,又硬又冷,像一截泡透了的木头!他一手一个,死死拽住,

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岸边拖。冰凉的坑水呛进他的口鼻,又腥又涩。村里人被这动静惊动,

纷纷跑过来。三姥爷辛玉珍腿脚快,先到一步,伸手把小坤拽上了岸;二姥爷也赶到了,

帮着六姥爷把赖渣儿拖上来。再看两个孩子:小坤的脸青紫肿胀,嘴唇乌黑发亮,

早已没了气息;赖渣儿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像要凸出来,四肢正一抽一抽地剧烈痉挛,

嘴里不断涌出带沫子的白浆子,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不行了。诡异的是,

俩孩子刚从一人多深的冰水里捞出来,从头到脚竟干干爽爽!赖渣儿的蓝布褂子前襟,

早上啃西瓜染上的那片红印子还在,清晰得刺眼,布料摸着是干的!

小坤的灰布坎肩儿也没湿,连头发梢都只是微微发潮,绝不像刚从水里捞出的样子!

他们的肚子瘪瘪的,没有丝毫溺水常见的鼓胀。“快!快叫长合!叫长合来!

”有人扯着嗓子喊。辛长合(我七姥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背着那个磨得发白的木头药箱,

连滚带爬地跑来,膝盖在坑边的石头上磕破了也浑然不觉。他蹲下身,先摸了摸小坤的脖子,

又用力按了按胸口,沉重地摇了摇头;再看赖渣儿,他使劲掐着赖渣儿的人中,

又拼命按压胸口,折腾了半天,赖渣儿那吓人的抽搐慢慢停了,可最后一丝气儿,

也跟着断了。“控水!快控水试试!”旁边有人急喊。辛长合赶紧把赖渣儿翻过来,

让他趴在屈起的膝盖上,用力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没有用。

他又用力挤压赖渣儿的腹部——按理说,刚从水里捞上来,怎么也得控出些黄水来。

可邪门的是,一滴水都没有!辛玉合的手感告诉他,赖渣儿的胸腔和腹腔,

干得就像晒透的棉絮!他又不死心地去按小坤的肚子,同样,干瘪僵硬,没有一滴水渗出。

“没…没救了…”辛长合一**瘫坐在地上,声音沙哑得厉害,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

不像是呛水…控不出一滴水…身子是干的…倒像是…被啥东西…生生把魂儿和精气都抽干了!

攥住了心肝肺…”六姥姥跌跌撞撞扑过来,一看俩孩子那干爽却死寂的模样,

“嗷”一嗓子就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儿啊!俺的赖渣儿啊!

早上还跟娘要糖吃啊!咋说走就走了啊!

咋连水都没沾身啊…你爹刚给你们买的西瓜…你还没吃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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